鸦呀呀呀

*微量盗梦空间+新世界program
*如果有什么提前嘱咐的话：只有3是现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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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/

“我们只能承认，当一个绝对正义的英雄失去最重要的人时，他也会因为悲伤而选择一些极端的方法。但对此，我并不认为这是错的，因为我们每个人都会这么做——去选择最简单的、最直接的方法拯救我们的爱人。试想一下：当你的挚爱就站在你的面前遭受危机，或者生不如死，谁还能想到什么迂回作战的方法呢？我们所能做的只有迈开步子，条件反射般的向他们奔跑。笔直地，没有任何更多的选择。因为在那个瞬间，全世界只剩下那一条路。”

1/

Bucky.Buchanan.Barnes做了个梦。关于Steve.Rogers的。

从还在当兵开始，Steve就在Barnes的生命里扮演着极其重要和啰嗦的角色。这种关系一直延续到他们当兵之后，这之后的某一天，他的耳边伴随着呼啸，那一刻之后这个啰嗦的人突然就消失了。这让Bucky.Barnes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极其、极其地不适应。
他自认自己命途多舛，也时常自怨自艾。在他总觉得自己和真实的记忆之间隔着一层窗户纸的那段日子里，Steve.Rogers这个名字无数次地出现在脑海。但想起他——仅仅这件事情，就能激起他大脑剧烈的疼痛，随后便会不断的冒出“安息”和“火车最后一节车厢”这样梦魇般的词语，于是他就不敢再去想了。
那个总也追不上的人，某一天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，不论是什么状态、什么时光，都总会让人心头一动。而这个重逢对他来说却那么的晚和令人疑惑。他回忆起和Steve.Rogers在公路上面对面的交流。心跳止不住地加快，却对此毫无头绪。当那双蓝色的眼睛看着他的时候…
这个时候，他才对这个人起了一点模模糊糊的印象。
“Bucky？”

他记得很清楚，或者，梦里的潜意识帮他记住了这种感觉，他感受到他的惊愕，对面那个穿着像是滑稽戏服的男人已经是一副英雄的模样。
随后，他的梦境穿越到他们在‘洞察计划’的舰队上打架。Bucky年轻的时候跟Steve打过很多次，每次都是他把这个只有九十磅的小家伙“教训”到心服口服。但在高空的母舰上，他们的打架和儿时的互殴有点区别，两个人都上了真刀真枪，Bucky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和这个人打，他一个不留神，被他一拳打翻，压在了地上。
“求你别逼我这么做，Bucky。”他的看上去是那么悲伤。Bucky.Buchanan.Barnes那一瞬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而后，他梦到这个男人失去了意识，他们的位置对调，变成Bucky压着他，掐着他的脖子。他松开手，美国队长便随着建筑物的坍塌从高空掉落，落到下面的河里。他也纵身一跃，河水瞬间包围了他，他憋着气，闭着眼睛往下摸着，渴望能碰到他的一星半点。但只有水流从指缝中溜走，那个人——像是再也救不回来了一样。
该死，为什么，快抓住我的手！
他大脑撕裂般的想着，慌地思绪一片空白。黑色的水封住了他的视线，他只能往下摸，去够那个人的手，当他终于碰到什么东西的时候———
他醒过来了。

“Bucky？你怎么了，你一直在抓我。”
Bucky.Barnes喘着粗气，汗湿了一身，还没从那个混乱又恐怖的梦里回过神来。好在，Steve.Rogers拍着他的背，侧过身，伸手摸了摸他汗津津的额头——这让他放松了很多。
是他把他从梦魇中解救出来的。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，Bucky意识到了这一点。他的眼睛看着Steve，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两秒后，长呼了一口气。
“抱歉Steve…我做噩梦了。”
“我看出来了。”
那你还问我干什么。Barnes内心默默腹诽，平复着心跳，缩回被子里躺好。他盯着白色的天花板，感受着身边属于Steve.Rogers的热量，轻声继续说道，“我梦到你掉到河里了。”
金发的男人转头看着他，Barnes抬起眼皮对上了他的目光，“就是，你知道，在那个飞在天上的大船上。”
“Bucky，那不是船，那是载着重要数据的母舰。我是去那里执行任务的，你还记不记得‘洞察计划’？很多人会因此丧命。我碰到了你。我们还大打出手。”Steve解释道，“而且你救上来我了，你记得吗？”
又来了。美国队长式的啰嗦。Bucky多么希望他这方面的技能点点在跟他说情话上，而不是把他当成他的队员一样操心。
“Steve，我记得。”他有些不耐烦的说，“但在刚刚，我是说梦里，我…我没有救上来你。*我没有抓住你的手。*”
像是有点后怕一样，他伸脚踢了一下Steve.Rogers的腿，像是为了确认他是真的存在似的。Steve突然笑了，他凑过来，把他拢进属于他自己的阴影里。霎时间他们之间的气温瞬间骤升，呼吸像是喷得到对方的鼻尖上。他不说话，卧室里一片安静。
Barnes条件反射般放轻了自己的鼻息。
“别担心Bucky，你不能指望你每次都能救我。”他拍了拍他的后脑勺，安慰般地说，“我还能靠我自己呢。”
他有些失望，他想听的并不是这些。
“况且那只是个梦，你看，我们现在在现实中，对吧？”他顿了一下，“或者你想要更加切实的确认一下吗？”
Bucky没有理解他那句话的意思，他疑惑的应了一声，微微上扬的尾音揉碎在凌晨两点中的吻里。Steve的吻在没有侵略性时总是十分温柔，让他想起了在游乐园吃进嘴里的棉花糖，又甜又软，却不让人觉得腻烦。
他们接吻，像很多情侣会做的一样，事实上他们也亲吻过很多次，Bucky不讨厌这种感觉，正相反，
他喜欢这种感觉。

虽然他从没和他一起去过游乐园。

2/

Bucky.Buchanan.Barnes做了个梦。
他梦到他和Steve.Rogers躺在床上接吻，原因是他做了个噩梦。他已经记不得那个梦里他遭遇了什么，他只记得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，在他们马上就要升温到不妙的时候，他恰好睁开了双眼，醒了过来。
可真是卡了个好时机。他想，眨了眨沉重的眼皮。
Steve.Rogers已经坐在了床边，穿着他的那件白色衬衫，Barnes翻了个身，伸了个懒腰，长出了一口气。他总觉得他的睡眠质量并不好，害得他这一醒来，脑袋有些闷痛。
Steve闻声转过身来，看着Barnes明显是一副没睡好的模样，笑着伸手搓乱了他的头发：“早上好，没睡好吗？快起来洗把脸，我们要准备一会儿出去约会的东西了——你可别告诉我你忘记了。”
约会？他真的迷茫了一下，随即才想起来今天他们约好了要去这附近刚开的小公园，据说那里开了几个游乐项目。
“我当然记得，你这个幼稚大块头。”他轻笑着回答。
然而，这个主意谁提出来的，什么时候萌发的，他统统记不得了。Bucky把这个归结于早晨精神还不清醒的原因里，从床上坐起来歪歪扭扭的走进卫生间。老实说，这个房子他也没什么印象，却总觉得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一样。
白色，白色，白色的墙和天花板，白色的窗帘，只有窗外的景物和身边的Steve.Rogers带有色彩。他靠着墙看着镜子里的史蒂夫，暗自可惜的是他怎么也穿了一身白色的衣服。
Steve.Rogers感受到了他的目光，蓝色的眼瞳看着镜子里的他，眯了眯眼笑了。
“在看什么？”
Barnes漱着口，噗的一下把嘴里的泡沫吐出去，伸手把嘴角的牙膏沫抹掉。
“看你呗。”
他的Captain低头笑了，放下手里正在收拾的东西向他走过来。走到他身边的时候，Bucky看着他眼里的那抹光，仰头接受了他的清晨的吻，带着薄荷牙膏的味道和Steve的气味。他突然联想起刚刚梦里的那个躺在床上的接吻。
于是他轻轻挣扎了一下，Steve却抓住了他的手，并不打算放开他。
一种不好的预感在Barnes的心里散发开来，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，或者，已经发生了。但Steve亲吻的如此认真，他不得不抛开那些让人心慌意乱的莫名的情绪，努力去迎合他的节奏，就在他放弃用手软绵绵地去推Steve的肩膀的时候，Steve突然放开了他，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：
“Bucky。”他说，“如果说你永远也无法与一个人相遇的话，那不是你的问题，Bucky，那是命运。”
Barnes瞪大了眼睛。他的话不着边际，却总像是印证了他不好的预感，这使他加重了他的呼吸。
“我正在寻找你，请你一定要抓住我，好吗？”Steve轻声说着，扣紧了抓住他的那只手。
“你在说些什……？”他充满疑惑的问他，“什——什么？Steve？这里是哪里？我们——”
我们不是要去游乐园的吗。
他有些难过的想。

Steve.Rogers松开了他，只有手还与他相握。他的蓝色的眼睛看着他的脸庞，表情严肃地简直不像他。手上传来的热量和被紧紧握住的触觉刺激着Bucky.Barnes的神经。Steve伸手轻轻盖住了他的眼睛，让Bucky不得不颤抖着将眼睛闭上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“我在你的梦里，Bucky，”他说，“也许你应该醒来了，看看我。”

Bucky.Buchanan.Barnes喘息着睁开了眼睛。

3/

曾经也有人说过，Steve.Rogers的眼睛像是蓝天和极光混在一起的颜色，纯粹，干净，就像他的人。不会说谎，不会调情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，Bucky一下子就察觉的清清楚楚，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心里。
Barnes一睁开眼，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双眼瞳，这毫无疑问是美国队长，他的爱人，Steve.Rogers。但可惜的是，他眉头紧锁，并不是个开心的表情，Bucky不能从他的目光里看出来任何有用的信息。
Steve？你怎么了？我怎么了？
他想开口问他，喉咙却发出一声沙哑的声音，惊的Bucky吸了一口凉气。面前的Steve表情变得更加难看，他身边一个黑皮肤的小姑娘赶紧给Bucky递了一杯水。
他伸手接住，轻轻抿了两口，咳嗽了两下。
“你说过这回就是最后一次了，Shuri。”Steve.Rogers沉着声音说，“但你看，他还是会想起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，”他呼了一口气，走进躺在床上的Barnes，在他旁边蹲下，手放在他的额头上，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前额，就像在安慰一只受惊的猫一样。
Bucky想条件反射地躲一下，但看着这样陌生的Steve，他又顺其自然地接受了他的安抚，也不说话，他只是安静的呼吸，看着灰色的天花板。
“Bucky，你认识我吗？”
我认识你啊，你不是Steve.Rogers吗。他在内心里回答他，喉结动了动。鉴于那声沙哑到甚至吓到自己的嗓音，他选择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回答。
随后他又觉得这样太过冷淡，于是他开口小声说了一句：“你是Steve，Steve.Rogers。美国队长，我的——我的…恋人。”
他有点不好意思，因为这里还有个小姑娘在场。
Steve呼了一口气，他终于舒展了他的表情，微微垂着眉毛眯了眯眼笑了，他伸手摸着Barnes的脸，弄得他有点痒，这个人以前这么粘人的吗？他不禁这么回想，但这个念头让他的大脑有些隐隐作痛，于是他便打住了这个念头。
他说：“怎么了？”
Steve.Rogers笑着回答他：“你快要好了。”
好什么？我怎么了？这是在干什么呢？这种问题突然从脑海里冒出来，但Bucky忍住了把它们都问出来的欲望，Captain看上去十分满足，他不想提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破坏现在的气氛，他只是嗯了一声，放松地看着天花板，时不时瞟一眼Steve.Rogers金色的发尾。
“Steve…你可以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？”
“Bucky，你还记得你刚梦到了什么吗？”
他们同时开口，同时停下了说话，Bucky看着Steve的蓝眼睛噗的一声笑了，“你先说，”他捂住嘴，尽管声音还有些沙哑，却依旧在小声的笑着，“Steve，你先说。”
“好，你刚刚梦到了什么，你还能想起来吗？”
他声音放轻，小声的问他，Bucky开始回想刚刚醒来之前所梦到的东西，遗憾的是，他什么也没能想起来。

“对不起Steve，我不记得了。”他摇了摇头，“我应该记得吗？”他小心翼翼地接着问道。

Steve.Rogers摇了摇头，“不用，这样就很好了，这没什么，至少你已经能想起我是你的恋人这件事情了，我很满足。以前的事情我们慢慢想吧，时间还长。”
他站起身来，手盖在他的眼睛上，附身亲吻他的额头，Bucky的睫毛扫在他的手心，像是小动物在挠痒痒一样。“我以前忘记过这件事情吗？”Barnes问道。
Steve.Rogers无奈的苦笑了一声，“多亏了Shuri和瓦坎达才能让你想起我，以前，你连Steve.Rogers都想不起来呢。”
“……我全部不记得了？Steve…对不起Steve———我——”
“Thats okay Bucky.”Steve赶紧打断了他的话，“你不用因此道歉，这不是你的问题。”

如果说你永远也无法与一个人相遇的话，那不是你的问题，Bucky，那是命运。

他突然想到这句话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从哪里听过，他只记得这是Steve.Rogers亲口对他说的。
“Steve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一句很类似的话？“
他问道。
“有吗？我不记得了，这种鸡汤般的话我经常对你说，你懂的。”
Steve笑着，重新搬了把椅子坐在他的床边。“如果困的话就再睡一下吧，我保证你不会再看到那些难过的梦了。”他说。
Barnes点了点头。他伸出左手，塞进Steve搭在床上的手里，呼出一口气，闭上了眼睛。

4/

Bucky.Buchanan.Barnes做了个梦，他梦到了和Steve.Rogers一起打仗的那个时候。
他梦到那个明日世界展览会，梦到Tony.Stark的父亲，他梦到个子很小的Steve.Rogers——他已经好久没见过这个体型的他了。
看着那个小身板，Barnes才想起来，Steve好像还说过“我要好好保护你。”这样的话，但因为他实在是太过瘦弱，Bucky只是笑着答应了，根本没放在心上。

如果说梦境是搭建在记忆上的，那么那些被遗忘的时光，还能在梦里被想起来吗？Barnes想着，他记不起来，却知道他忘记了很多关于Steve的事情。
但明明跟Steve在一起的每一秒他都是想铭记一辈子的。
随后，他看到梦境延续到了107师大败，九头蛇一帮人抓住了他们，并且把他绑到了一个手术台上。这是印象深刻的，随后便是针头注射之类的，Bucky最讨厌回想起这些，于是这一段过得格外快。
再然后，他又看到了Steve的蓝眼睛。
说起来，真的很神奇，他一边叫他不要来当兵，不要做傻事，却又每天晚上都会想起他的脸。这个小个子，连讨好女士都不会，甚至会被姑娘们嫌弃，Bucky却觉得他很好看。但在当年那个时候，他差点就认不出来他了。
……
再后来…
……
“你愿意跟随美国队长在鬼门关走一遭吗？”
“Hell no，你知道有个布鲁克林的小傻瓜，战争来了也不知道逃，我跟定那个人了。”
“哦得了吧，Bucky，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傻子。”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，“我想和你一起并肩作战，无关地位、身份、场合…你懂吗？”

他懂的。

“你在说什么呢，你是不是喝多了啊。”

只是装作不懂的样子。

5/

“停下，停下Shure！”Steve匆忙地走进Bucky.Buchanan.Barnes的病房，“他康复的已经够好了，你不用再去让他做那些梦了。“
他看上去有些生气，对着瓦坎达的公主压低了声音低吼着。小姑娘丝毫不怕这个高大威猛的队长，她仰着头，直视着他的眼睛：“队长，我什么也没做。“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“您在说什么？请您看看他的梦！他根本没有痊愈！”
Barnes睡的很安稳，手还放在刚在Steve握着的地方，但他身后的屏幕显示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中，电信号通过Shure的编程被翻译成代码，投映在了一块小显示器上。
“有什么异常？”他赶忙问道。
“他记得所有事情，Captain.Rogers，他大脑记得。”苏瑞说，“但真正他能想起来的，只有痛苦的回忆。他记得自己被抓走，却不记得你来救他，像我们前面的几次疗程，我试图让他想起来你们平常的相处方式，但一开始，你还记得吗，在那些故事里——”
“……没有出现我。”
“大脑把你的存在抹除了，”Shuri点点头，接着说，“实际上，大脑把他所有的幸福都抹掉了，不可思议…九头蛇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，我们也无从得知。顺带一说，你们实际上是去过游乐园的吧？或者说一个…很类似的地方。“
“……”
“我刚刚隐约观察到的，人很多的一个地方。”她补充。
是的，他们去过。
“明日世界展览会。”Steve低下头，摇了摇头呼了口气，苦涩的说着，“上世纪的那个，很古老的地方，人很多，但没有娱乐项目，如果说有什么地方是很像的，那就是那里了——是的，我们去过。“
那算是很美好的回忆吗，仅仅这个？…不对，九头蛇到底对他做了什么？如果能记起来的全部都是悲伤的事情，他宁愿Bucky抛弃以前的一切，包括那些和他相处的时间，全部都忘记了他也不在意。
回忆是会杀人的，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。
“停下吧，Shuri。”他放弃般的说着，“已经可以了，他已经记起来我了。我不想让他回想起九头蛇让他做的那些事情。”
“他不需要去承担那些后果吗？”
公主看着Steve，他很憔悴地揉了揉太阳穴，“我不知道。“
他说：“我不知道，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最轻松，但我知道什么是正确的……”
他知道什么是对的——让Bucky想起来一切的事情，承受住愤怒和指责还有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之后良心的谴责，这种感觉会伴随他的一生，然后他需要走出去，开始新的生活。
而实际上，他不愿意让他想起来。
他希望自己能包庇他，像是用盾牌把他保护在身后一样。他已经不是普通的人类了，但Bucky是，他很脆弱、中一枪会死，更何况他已经遍体鳞伤——
“我做不到。所以算了，苏瑞，如果你有一个如此深爱的人，你也会理解我。”
他伸手关掉了仪器。走到Bucky的床边坐好，握住他的手。
Barnes过了一会儿就从睡眠中醒来，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，眨了眨，看到了Steve的脸。
Barnes笑了：“喔、你一直在陪我吗？”
“是啊。”Steve也笑着回答他。

6/

那似乎是Bucky.Barnes最后一次梦到回忆里的Steve.Rogers，在那以后他搬出了那间病房，Steve却没有带他离开瓦坎达，他住在一个郊外的木屋里，有时候，Steve也会过来住几天。
这种生活没什么不好的，至少比手术台和冷冻箱要舒适了。但Barnes还是觉得缺了点什么。Steve有时候会来，有时候不会，Bucky知道他在外面也有很多的事情要办，对此便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过，每当他回来，Steve总叫他和他出去走走。
瓦坎达这个地方和外面任何地方都不一样，这里更像是一个部落，Bucky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原始与科技交融的感觉，但反正并不是个和男朋友散步的好地方。
“你最近还有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梦吗？”Steve走在他的左侧，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，“我希望你再也不要见到了。”
“的确…从病房里搬出来之后就再也没做过梦了，”Bucky牵着他的手一前一后地晃着，“真不可思议，最近我脑袋一沾枕头就睡着。”
“睡在我身边的时候也是？”Steve侧脸看了他一眼，笑地有些不怀好意。
“Well…那些时候除外。”他才意识到Steve.Rogers开了个不明显的黄腔，“Steve，我之所以会做那些梦，是不是Shuri公主在做什么研究？”
Steve噗的一声笑了：“能有什么研究，没有，她没有研究你，没有人能‘研究’你。那是一种疗法，用来唤醒你的记忆，但是，你知道，但是用来治病的都会有些副作用。”
“比如？”
“比如那些不好的事情，你被洗脑之后作出的那些事情，也许你已经隐约发现，但我并不想告诉你，这太过残忍…”Steve停下步子，拿着他的手，一下一下摩挲着，“你问起我了，我便不会瞒着你，但我不再允许她对你再使用那种疗法了。所以，就这样吧，好吗？Bucky？”
他的解释并没有让Barnes放下心来，反而更加慌乱了，“你的意思是，我是在逃避中的状态吗？”他嘶声问他，“这不行，Steve，我做过的那些事情，我需要去知道，如果我杀了很多人，却把他们都忘了——你也杀过人吧？你忘记他们了吗？”
“我…我从未忘记他们，每一个人我都记得，但你不一样。”Steve.Rogers打了一下磕巴，断断续续地回复他，“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啊，Bucky。

“你能记起我不就够了吗？”

他笑着，抬头看着他，仍旧牵着他的手。Bucky.Barnes隐约感觉到事情开始往不对的地方发展了，他所认识的Steve.Rogers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吗？他挣脱了他的手，往后退了一步，Steve疑惑地看着他，正对上了Bucky.Buchanan.Barnes的眼睛。
Bucky看着他那双夹杂着一抹绿色的眼瞳，发现自己仍旧看不透他，就像是那一次在病床上醒来看到的眼睛一样，蒙着一层厚厚的雾霭。
他问：“你是谁？”
Steve.Rogers笑了：“Bucky，我是Steve.Rogers。”
“你是Steve.Rogers？”他怀疑地朝他走去，Steve伸着手，像是等待他去牵他一样。
他把手放在他的掌心上，Steve手往前一带，他便靠在了Steve的身上。Bucky没有挣脱他，他把手绕过他的腰，甩出一把蝴蝶刀贴着他的脖子，抬头在他的耳边问他：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
他感觉Steve轻轻笑了一声。


7/

Bucky.Buchanan.Barnes睁开眼睛。



-end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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