鸦呀呀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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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Sally Face/LS]白色洋地黄花

*讲他俩谈恋爱的故事
*洋地黄花:谎言,矛盾,不诚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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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/

  我前男友Sally Fisher看上去总像个乐观的人,可我知道,他心里总是压着点儿说不出口的东西。但他把那些“秘密”保管得很好,这么多年来,从未开口跟我说过。

  要说我是怎么知道的,那是因为我认识他这么久了,却很少能“完整”地看到他的那副表情。他总是带着面具,像是怕我看到他的脸一样,能看到的,只有他那双眼睛。
 

  以前当我们还在一块儿的那时候,我总为他打抱不平。我以为我是我们中比较冷静的那个,后来我发现,他才是极少生气的那种类型。他被欺负的时候也是,不论别人怎么说他,Sally就只是站在旁边看着,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。


  高中时,有人欺负他,都会冲上前去暴怒地替他打抱不平,我勇猛出拳,大声嚷嚷着要跟那些小混蛋揍出个横竖高低,Sally总是在我身后拉住我要挥下的拳头,笑着跟我说:可以了Larry,没事,随他们说,我早习惯了。


  要不就是:被老师抓住了你就要罚站了,我更在意你的心情,别因这个恼火。


  他白色的面具在灯光下反着光。说真的,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正在微笑。但是,我能通过孔洞看得见他的眼睛。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,而Sally Face的那扇“窗户”在我眼里总是比别人的要漂亮那么几许,他眼睛里藏不住情绪,所以我想,他那些把戏应该是骗不住我的。


  我也曾跟他说过:Sal,把面具摘掉吧,怪不够“坦诚”的。你知道我不在意你的脸长什么样对吧?


  我说这句话是……我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来着?我都给忘了。但反正,我确实是这么跟他说过。因为这句话很酷啊,对吧?


  当时,Sally的眼睛通过黑黑的孔洞看着我。蓝汪汪的大眼睛,像是月球掉进了印度洋,从他的瞳孔里,我甚至能看到我自己的倒影。


  他笑了,虽然面具不会勾起嘴角,但我这么铆定地相信着他当时笑了,因为我看到他弯下腰挠了挠脑袋,还听到面具下传来的、哧哧的气音。


  他笑了,说:“Larry,我知道,”


 

  “我知道的。但我害怕从你的眼睛里看到我自己。”他盯着我,真诚的眼睛注视着我的眼睛。说出的话…我却有些听不懂。还没等我细问,他又抬起了头,白色的面具反着光,“…因为我还没习惯我的脸呢。”

  他解释了,我却感觉他越解释我越迷糊。


 

  2/

  “你老不去直视它,你怎么去习惯它呢?”我一开始这么反驳过Sally,尝试去用最浅显的思维去理解他,希望这样能套出一点他真正想说的话。但我不得不承认,Sally的确是个话术大师,甜言蜜语耍起来,总能把我迷得团团转。
 

  他的眼睛转了一圈,再定格在我脸上的时候,月牙般弯了起来,带上了十足的笑意。他这目光后面准没憋好屁,我再清楚不过,对此充满警惕。
 

  他说:Larry,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迷上你的吗?

  这叫什么话!
 

  我的警铃声儿瞬间灭了,我感觉我开始害羞,硬着头皮接着他的话说:“……是什么时候啊?”
 

  “我知道我的面具下面有多丑陋。因此不得不每天带着假面生活。”他对我说道,语气平淡到,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,“痛苦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,它的真实,我再清楚不过。”
 

  “我也对着镜子掀开过面具,每一次都是重重把它盖回去为终。我努力过的Larry,是真的啦。”

  他这话说的总有撒娇的意味。
 

  “可是那次你第一次看到我的脸的时候,你没有移开视线。我怕的要死,倒不是怕你讨厌我,只是怕你同情我。我最讨厌别人的怜悯,更不能忍耐你怜悯的目光,但是当时…你没有移开视线。”

  “你看我的眼神,跟看Todd,看Ash的眼神一样。我感觉到了我在你心中从来就不是需要被特殊对待的Sally Fisher。是你给予了我价值与尊严,因为有了你,我才能像个真真正正的人一般活在世界上。”
 


  我脸烫得要命,真希望他不要用那种深情的语气如此认真的跟我说话。

  “你跟我说这些干嘛……”我当时明明什么都没做,却让他一直记,一直记,记了这么多年。我别开脸去,一时间忘了他说出这些话的缘由。


  我的反驳,每次就被他这种叽里咕噜的话越了过去。


  我也知道,那些也不是Sal的真心话,即便我相信他的话都是真的。但那些只是他成千上百借口之中的一个。


  以前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,我似乎总也不知道他的真心话是什么。


 

3/


  后来我们上大学,分系,各自有了各自的圈子,连宿舍都不在一起。Sally成长地很好,我的担心与保护早已显得多于——他再也不需要我的保护了。


 

  似乎只有小孩子会以貌取人,越长大,学的越多,人们的包容心就越宽广。而Sally又是个那么有趣的人,很快就交到了新朋友。

  当然,也有追求他的那种'朋友'。


 

  以前高中的时候,虽然我俩没有广而告之,但基本同学们也都意识到“这个Larry和那个Sally有点什么”。那时候,还会有嘴欠的高中同学嘲讽我,说我跟他在一起,是在“追求最时尚朋克的潮流”。
 

  我对此的回应是揍在那哥们鼻梁上结实的一记右勾拳。哦呼。


 

  虽说当时谈恋爱也是我追他,但我还是对Sally已经开始吸引他人这件事情感到不可思议。我总感觉那份吸引并不如我当时喜欢他那般粘稠与深情,只是欣赏与友情混杂在一起的奇怪产物。

  直到我听到他跟另一个同院男孩儿的对话。那一天下着雪。


  “你说你有男朋友了?我从来没听说过啊?Larry?哦就是那个艺术院又疯又土的家伙?”


 

  “不是,才不是,Larry不疯也不土是他是世界上最潮的人。”


  “得了吧Sally,我们都是知道艺术院的人只会画那些别人都看不懂的画。你们又能有什么共同的话可说呢?与我在一起一定比和他在一起更快乐。你肯定累坏了,别那么憋着…你说对吧?”


 

  “………你——”


 

  我就在站在离他身旁一个拐角处的墙角旁听着。

  “你放屁!”“你胡说八道什么呀!”“你把你那臭嘴也我闭上!”

  我想如果是我,我大概会这么说。

  我在等待他的回答,说真的,被别人背地里嚼舌根的事儿那次还真是我第一次碰到。我在等Sally为我说话、反驳、扬眉吐气,可等到本身想拿给他换身子的热咖啡都不烫手了,也没听到Sally的回答。

  …我至今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回答那句话。


  那个沉默是什么意思?是默认吗?分开之后,我总是忍不住想起下雪的那一天,特别是一个人在家的时候,更是无端就想到那去。可这个疑问,总与我想起Sally时所蹦出来的那些疑问一样,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个答案。

  回忆起那一天时,我总说不清我心里是种什么感觉。我感到生气,又感到难过,莫名的,还觉得委屈极了。

  像是那种握住烫手的咖啡,却没舍得丢掉的感觉。


 

4/


  但我们却没有因此立即分手,我把那个沉默理解成了:Sally不知道怎么回答那个问题,因为他想跟同学搞好关系。他是我的恋人,我在心里为他打着借口的草稿。而那天过后,他确实也向我坦白了前一天发生的事情,基本与我听到的一致。


  主要的是,在那之后,Sally居然主动提出说要跟我出去租房住。他说这样我们就不会因为宿舍不同见不到面而烦恼。

  这个提议让我很高兴。
 

  搬进新房子的那天,是一个初春的某一天,新房子不大,采光却很好。我们俩宿舍里收出来的东西只有几个箱子,它们被摆在新家的一个角落,显得房间稍微有些空落落。

  我对Sal说:咱们努力生活,争取让下次搬家的家具,五十个箱子都装不完。这样我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叫搬家公司了。


  Todd这时把头伸过来,不满地敲了敲门板:“嘿,所以这就是你叫我们来帮你搬箱子的理由?”
 

  Ash在旁边捂着嘴笑的很开心:“恭喜你们搬入新家!我真为你俩开心!”
 

  我当时也心情舒畅,总觉得很久都没这么快乐过了。我冲着太阳伸个懒腰,目光转了个弯,转去瞧着我心爱的Sally。


  他的白面具反着光,眼睛飘忽了一瞬间,然后也落在了我身上,眯了眯眼,目光柔软极了。他靠着墙,手自然地搭在腰间,蓝色的头发泛着光彩。上大学之后,他就改扎单马尾了,阳光打在他的发间,显得他……是那么的酷。


  他眼睛弯了弯,看着我,似乎是在笑。



 

5/
 

  即便发生了这些美好的事,我们还是分手了,说起来,这也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。


 

  我们是为什么分手的来着?也许是太过鸡毛蒜皮,才过了一年没多久,我却已经记不起来了。

  不过记不起来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我现在已经喝的半醉不醉了。


 

  我们是大二的时候搬出去住的,住了快两年,大三下的时候我们分手。我们的家具并没有买到五十个箱子都装不完的地步,仍旧是寥寥数个纸箱就能装下。收拾完后,我又搬回了我的旧学生公寓。

  现在是大四最后一个学期,没什么课,没什么考试,没什么安排,马上就毕业了。

  
 

  大四学生还住宿舍的学生本身就少之又少,和我同宿舍的人更是全都早就搬离了学校宿舍。宿舍的灯泡从上周开始就被烧断了灯丝,一到晚上就黑灯瞎火。不过我也好久没正经画画了,一天到晚没什么正经事干,晚上也没开灯的必要,所以也一直没找人来修。


 

  他们最好就别回来了,我想,不然当他们看到我把宿舍塞满了烟头、啤酒瓶和团成废纸的画的时候,我可能还要被他们皱着眉头暴打一顿。


 

  不过这些都、早就无所谓有无了,就算被揍一顿又怎么样?也只是校园生活的最后一点有趣的回忆罢了。很快我就要离开大学,未来一片模糊,有趣的过去再不回反,我想,一般这种人生关头就是该跟过去一刀两断的时候。


  一刀两断?我想我过去的时候,脑海里总是免不了出现那一抹漂亮的蓝色。


 

  我想起了Sally的脸。


  半秒过后,我感到滑稽。因为我想起的并不是他的“脸”,那张白色的面具并不是他的脸,那只是他的面具而已,我见过他的脸,那个面部布满伤口,我对此并不感到害怕,我也无数次跟他这么说过了。可他一直愿意给我看到的,永远只是那个白色的面具。


 他不说真话,不愿意告诉我真话。


  我叹了口气。

  我们就是因为这个分的手。



6:
 

  最后一次争执的时候,我提起了那个下雪的日子。


 

  “我记得有人骂过我,以前你们院,有个喜欢你的男孩儿,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。那天在下雪。”


 

  Sally猛的愣住,眼睛一下子睁的很大。我眯着眼睛看他,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像是在审问他一样,“我听到你们在说话了,这件事情我本身想忘记的,但是没能忘掉,不仅没忘,还一直记了好久。”


 

  他几乎在逃,方才拔高起来跟我争吵的音调一下子灭了下去,声音小小的,像是求饶:“Larry,我不知道你居然还记得这个……别——”


  “你们当时说了什么?怎么说我的?你怎么回答的?”


  “拜托你了,不要问了。”他向我走了一步,手扶着我的肩膀,“对不起,对不起Larry。这次是我错了,我们不要吵架了好吗?我不想跟你说这件事。”

  他的态度瞬间变得乖巧,像是在讨好我一般。他这幅姿态不但没让我放弃追问,还往上添了一把火。
 

  “可我偏偏就想知道。”我执意问他,现在想想,我当时真是残忍无比,“你们当时在谈论我不是吗?这件事与我有关不是吗?我有权利知道对吧?那我就理应知道…Sally Face!让我知道!”


 

  Sally少见的沉默了。他微微低着头,头发从耳后滑落下来,挡住他面具前的孔洞。他叹了口气,随后他说:是的,确实。


 

  “你说的对,Larry…你确实有这个权利。”


   他小声的开始叙述那些我已经听过一遍的话。

  “我说他说的不对,你是世界上最潮的人。然后他说……他说,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共同语言,总之就是在诋毁你…然后我…我说——”


 

  “你没有说。”我打断他的话,不耐烦极了,“你没有说,你没有。别骗我了,我就在你面前拐过去的那个转角。我一直站在那里,我一直等,一直等都没等到你的回答。”

  “……”


 

  “沉默是什么意思?现在你也在沉默,这两个沉默是一个意思吗?是默许吗?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出来租房!你在怜悯我?

你不喜欢我对你的怜悯,但你却反过来怜悯我?你怎么能这么做?”


 

  “不是这样的!”他高声打断我,却说不出任何一句有力的反驳,“他——我,总之,不是你想的那样,Larry,我爱你,我没有在怜悯你,我们是平等的,我、我……”


 

  “Sal。你怎么到现在都不说真话。”


 

  我只觉得累得要命,我觉得当时Sally的焦急和无措其实是他少见的、给予我的真实的东西。他应该是真的怕我生气,但我当时已经懒得去生气了,我只觉得精疲力尽。

  那么多年了,我去猜他的真心话,去猜他的表情,去通过他面具上小小的孔洞窥测他的内心,这么多这么多年了,我感觉我也该累了。


  我猜不动了。

  我很劳累,感觉前几年没体会到的劳累在那一刻一并压在了我的肩上。我摊了摊手,摇着头一屁股坐进沙发里。


  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
  …


 

  “……你说什么?”

  “我说,我们分手吧。Sally。”



7/
 

  他当时也没有反驳。
 

  回想起来,Sal似乎很少去反驳我一些什么事。


 

  他就是,眼睛看着我,站在一旁,像是在看别人的故事。他蓝色的眼睛里泛着水光,我几乎能在他的眼里看到我自己的倒影。
 

  他眼睛里我的那个倒影,头冲下,脚冲上,小小的,悬停在他蓝色的眸子里,显得很凶。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刻,我可能会凑近一点,离他近一点,透过他的面具,仔细去看他那双眼睛。


 

  “但我也没有别的选择。”我说,“我努力过的呀。”


  “我努力过也忍耐过,我也很后悔啊。

  可我有什么办法?我都那么说了,你都不愿意走进我一点。”


 

  我确实是喝醉了,居然被自己的回忆弄得有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哽咽感。

  酒精真是个坏东西。


  我的桌子对着落地窗,窗外的校园里空无一人,大雪纷飞着,我的宿舍黑着灯。我感觉这个世界在此刻安静极了,我也不知道我这些话是说给谁听。

  “Sally……一切都要结束了,可我不想就这样收场啊。”
 

  回应我的是大片大片的寂寞。

  直到我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,漆黑的窗子反着身后门外走廊的光。


 

  玻璃里反出来的那个破洞裤我认识,是Sally常穿的那条。

  我猛地一回头,感觉他是从我梦里走出来的一样。



  他的声音也没怎么变:“要是知道你从那之后就开始酗酒了,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跟你分手的。”


  放这种马后炮有他妈什么用?

  我想骂他,但张了张嘴,发现嘴唇颤抖得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。而他看上去也不怎么好的样子,单马尾放了下来,有些蓬头垢面。我抿住嘴,忍了忍,结果没忍住,站起来冲了过去,扑着他哭了出来。


  这一定是史上最差劲的前任见面会,


 

8/
 

  Sally说,他是过来跟我做个告别的。“无声的告别”,只是过来看看,什么也不说,就呆一会,然后转身就走,再也不回来——如果没听到我喝多了说的那几句话的话。


 

  “我的考试是今天考完,毕业典礼我本身不想来的,所以今天本身是我在学校的最后一天。我就想过来看看你……以前住过的地方。”他解释道,“我以为你早就搬走了…每次我来你们宿舍楼下往上看的时候,你房间都没有亮灯。”


  “灯泡坏了,”我擤着鼻涕,说话还有些不连贯,“我懒得换,反正不怎么画画了,其他的可以用手机的手电筒。”

  “你该好好生活的。”他叹了口气,“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你。”

  他看着我,眨了眨眼睛。


  我问他:那你现在发现我在这里,你接下来要怎么做。


  “你还要继续跟我道别,然后就这样离开这个学校吗?”我侧着脸问道。


 

  Sally的白色面具在一片黑暗下终于不再反着光,他低了低头,沉默着。我突然很后悔我问了这个问题,感觉自己一下子回到了高中追求他的那个时候,又紧张又没自信,害怕他回答我问出的问题。

  我怕他会点点头,然后站起身来笑着对我说:是呀,既然告别了,那么我这就告辞了。


 

  我正想说些什么把这个话题带过的时候,Sally突然抬起手,把他的面具摘了下来。
 

  我呆住了,愣在了原地。

  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当着我的面摘下他的面具。


 

  即使是在黑暗里,我也看得见他脸上的伤口。


 

  他抿紧的嘴角告诉我他并不开心,我也终于知道他跟我说话的时候是一个什么表情。我可以不用从他的眼角猜他的心情,我可以看他的脸,看他的嘴巴。我静静的坐着,就那样就着黑暗静静地看着他。

  Sally突然笑了,我这才发现我俩在一起快七年了,我几乎没这么见过他笑。


 

  他笑:“就连这时候你都不曾移开你的眼睛啊。”

  我疑惑:“我为什么要移开?”


 

9/


 

  Sally说,他要跟我说真话。


 

  “那个下雪的那天…与我同系的那个男孩,我不知道你见过没有。”他说,“他是个比我高两个头的家伙,然后……当天,他在我反驳完一句他的话之后,便把我抵在了墙上,我根本无处可逃。”


 

  “他……做了很过分的事,我当时…拼命不发出声音,我怕你知道。”


 

  我看着他的眼睛,满脑子都是不敢相信,我感觉天旋地转,抓住他的胳膊问他:“什么过分的事?…你那天就知道我在?”


 

  “我想,Larry你是不会想知道的。我也不想说,你就饶了我吧。”Sally只是苦笑了一声,“至于为什么知道你在,大概是因为风总是把你往我那儿吹,而当时你手上的咖啡在冒着热气。”


 

  “……你当时就应该告诉我,我帮你杀了那个混蛋。”


 

  “是的,”他居然赞同的点了点头,“但是我不敢。”


 

  “我怕…我不习惯。我到现在都没习惯。所以我来找你了。”


  “怕什么?没习惯什么?”


 

  “你不在了,你不在了。”他说,嘴角向下耷拉着,抬手抹了抹眼睛。


10/


 

  我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又凑过去抱住他。

  对自己恋人的脸感到陌生也是一种挺新奇的感觉。我舒了口气,嘴巴贴着他的耳朵问他:

  “咱们原来那房子早就退了吧?”


  Sally一愣,“你说我们租的那个?早退了。”


  我站起身来,叹了口气:“那你帮我,咱俩现在就把这灯泡换了吧。”


 

  他的眼泪还粘在他的脸上:“……啊?”


 

  “我这儿也要期末考试了,但说真的我其实已经一周都没画画了,感觉不练一下怕是要留级呀。我这儿又缺个模特,室友又搬走了,我又得画画儿…”我弯下腰冲Sally笑,我也承认这么做有些趁人之危,“Sal,你说怎么办。”


  他的眼睛在黑夜里发着光,像是星星住进了他眼睛里。随后我今日第二次看到他笑。他拉着我的手站起来,与我相拥。


  “那我过来跟你一起住,你看行吗。”


 

  “嘿嘿,好呀。你的家具多不多呀?”

  “要五十个箱子才能装完。”

  
 

11/


  至少他肯摘掉面具与我说真话了,这也算是个好事。


  我这还不是怕他不习惯么。
 

  我扣着Sally的后脑勺,亲了亲他的头发。


 


end




 -




(是被抹布了(

 

 


 

 


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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